我忙收了剑匣,开门将她让了进来。

我母妃在与我独处时,仍留了一些鲜卑人席地而坐的习性,她见左右无人,便从地毯上拖了个蒲团过来盘腿坐了,笑吟吟地问起谢时洵的病情来。

我心中压着山河一事,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中走到母妃身边,挨着她侧躺了下来,不知为何,光是如此挨着她,我心中便觉安了一层。

只是我强撑着平日模样与她没说两句,她就忽然摸着我的脸颊道:“崽崽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喉头一哽,沉默了。

她道:“知子莫若母嘛!”

我明知此事若是据实告知定会连累她,但我却不由得对她一一说了。

母妃听了也是惊愕不已,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自去打开剑匣细看,她看着看着,忽然道了一句:“崽崽不要急,我看这剑也没什么稀罕,不如我们连夜打一柄……”

“……”如此危急情形之下,我仍是生出了些哭笑不得之意。

她道:“说真的呢,这剑上面又没什么罕见的宝石,有什么不好打的?再说这剑寻常也不给人看,就算是逢上什么整年数把它请出来了,也是隔着八丈远,谁见过它什么模样?”

我无奈地扶额道:“此物事关国运,并非像母妃说的那么轻巧……”

去铁匠铺打造一柄山河自是不能,不过我被她这一打岔,也略略振作了些许,当下辞别了母妃,带了山河奔去栖云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