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这样的感慨,落下最后一子。

那日究竟是谁赢了那盘棋,苏喻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是自那日后,他便对火药所创的伤口甚是上心,可是火药本就不常见,为火药所伤之人更是少见,他在公务之余潜心研究了许久,才勉强制出一瓶外敷伤药。

尽管这是他的心血,他却仍不是很满意。

但……终归聊胜于无吧,他这样想着。

就这样,在又一年的春日,苏喻怀揣着那瓶伤药回到了京都府。

这一日也在下着雨,但是那雨不再缠绵了,天空阴云密布,不时有列缺劈开天际。

在仿佛要倾覆天地的瓢泼大雨中,他立在苏阁老书房中,翻阅着一张张密信,指尖越翻越发失了温度,他说不出话来,一句也说不出口。

苏阁老愤怒激昂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却又渐渐湮没在那雨声的嘈杂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喻才抬起头,道:“儿也愿随父亲一同……将叛王绳之以法。”

苏阁老顿时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的是他的嫡长子果然不负所望,担忧的是倘若一朝差池,苏喻也难逃过那叛王谢时舒的毒手。

苏喻向来善解人意,如何不知其父的心思?自是劝解,只是劝着劝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也是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