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不要说谢明澜,我和苏喻都忍不住凝重起来。
净土宗本是由鲜卑那边传扬过来的邪教,十多年前就被谢时洵所禁,但是他们扩张甚速,枝蔓太广,朝廷屡禁不止,如今鲜卑被灭,想必有流亡的鲜卑残部汇同净土宗妖僧意图乱政。
此事……当真十分棘手。
谢明澜亦是蹙紧眉心,却将那道目光从我面上挪开了,他一边起身披衣,一边吩咐道:“朕知道了,叫他去养心殿侯着。”
我看着,这人倒是又变回那个威严肃穆的君王了。
见他下了床拎起那身君王的行头,我只当他要穿戴上朝去了,遂打了个哈欠,捂着肩头在床上一骨碌滚进苏喻怀中,拽着他的手搭在我的背上,示意他给我揉揉。
昨夜那药上了一半,今早又是阴云密布的天气,我的背伤又隐隐翻出酸痛,端是难忍。
苏喻与我的默契自不用说,连个眼神都不用丢给他,他便在手上加了些力气,一手将我搂在怀中,一手用掌根处抵着我背后那几处向来痛得厉害的旧伤,他的手法让我熨帖得很,只按了没两下,就让我四肢都瘫软在他怀中了,若不是碍着谢明澜在场,我几乎要呻吟出声了。
舒爽没多久,就听谢明澜忽然沉声道:“你过来,为朕更衣。”
我吓得一震,和苏喻一同望向他,正与他的眸子对个正着。
看他那脸色略有责难之色,我更是莫名,明明是他自己不带侍从,却像怪罪我了似的,这邪火发得委实没道理,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愿与他对着干,只得不情不愿地从苏喻怀中爬出来,一脚迈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