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背对着我转过身去,却称得上好声好气地再次道:“去吧。”

我只得依言退下。

其实我想不明白,他要喝酒哪里不能喝?我的床格外软吗?虽然这般腹诽着,我仍是准备去唤绿雪或旁人煮一碗醒酒汤送进去,但寻了又寻,都不见人影,我只得用小厨房照猫画虎弄了碗四不像出来。

当我端着那碗糖水再次进门的时候,却听见床上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

我放轻了脚步,无声地走了过去,却见这位明公子依旧维持着我走时的姿势,只是臂弯中牢牢抱着我的被子,时不时的,肩头便耸动了一瞬。

我有些愕然,又看了半晌,小心翼翼道:“明公……明澜,你……你在哭么?”

明澜沉默了半晌,用一种极为冷静的口气道:“没有。”

冷静得仿佛是我方才出现了错觉,只是这两个字多少带了点鼻音。

我有些愕然,几乎手足无措起来,半晌,无言地搭上他的手臂。

明澜终于动了动,他转过身仰面望着我,他的黑眸湿漉漉的,一派全然不设防的姿态

他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地这般望着我。

寂静中,我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他终于开了口,但确实一句不要紧的闲话:“日子过得甚快,转眼就该做冬衣了,明日我叫人来裁量。你喜欢什么料子和图案都只管与他们说,好不好?”

这语气,倒像是哄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