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曾经我从不会弄错他与谢时洵的眼神,但今日一打眼,却有几分恍惚了。
我正看得入神,他望着桌上的灯光,缓缓开口道:“你说的……带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我如何也没料到这么久未见,他一开口竟是问这一句。
横竖都是黔驴技穷了,我更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当下笑道:“你明知道是我骗你的,怎么现在还问?”
谢明澜毫不意外地微微低了头,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伤心,淡定地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他只是道:“你没有礼物送我,我却有礼物送你。”
我向来不喜打机锋,当下更觉他无聊透顶,便倚着床头懒懒道:“行了吧,谢明澜,你这锁都给我锁在床上,你要睡就睡,何必绕弯子呢——你不就图这个吗?”
谢明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真站起身向我走来。
边走,他边从怀中摸出一个不大的锦盒,道:“好,那便如你所愿。”
那锦盒一拿出来,我见到上面的纹路装饰不似齐国所制,我的心突然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了上来。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打开了盒子。
只见其中躺着一串金铃。
黯红的红线上,一粒粒金色铃铛点缀在其上,一被他拿在手中,就发出零星的几声脆响。
这一刹那,我几乎忘了呼吸。
“不、不……”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我被本能驱使着向后退去,然而直到颈上的铁链绷得不能再直,我仍然没有能够逃离出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