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暗悔当时下手的没轻没重,焦急之下用手指一摸伤处,见上面没有血迹,顿时稍稍放下了些心,生怕不能愈合之事又出现在他身上。
现下看来,既然他的症状不是天命所致,多半就是不肯叫太医医治,又一味逞强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了。
一念至此,我叹息着劝道:“太医院总该有几个嘴严的吧?你怎的不叫来好生看看呢?”
回应我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我又坐了半晌,心想他这次的赌气实在有些久,便好声好气地一边劝着,一边撑着身子去抚他的脸。
哪知只见他紧咬着牙关,冷汗簌簌地布满了额头,已是神志不清的模样。
我顿时大惊,连忙唤他:“明澜!明澜!!”
谢明澜很是艰难地睁开双眼,横了我一眼,训斥道:“闭嘴,大呼小叫的……”
我双手按住他的手臂,急道:“这次定要听我的,我让程恩去给你叫太医来。”
他平复着呼吸,一手挡在额头上缓了半晌,道:“叫什么太医,你以后少气我些就是了。”
我懒得与他再斗嘴,起身便往外去,他在我身后急唤了几声我也充耳不闻。
终于,他带着焦急道:“你站住,要叫也莫要叫太医,你去叫元贞,让他带……”
元贞是自程恩走后,他贴身的内侍,应该是绝对的心腹,寻常他来我这都是带他一人过来,此时他提起这人,我顿时立住了脚,回身问道:“让他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