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自责起来,自觉我这个叔叔当的实在是天下第一糟。
这样想着,我想要掰开他的手,慌乱道:“明澜,你……你让我看看伤口吧……”
谢明澜忽然抬脚用力踹在我肩上,我被踹得退了几步,听得他怒声道:“你想要的拿到了!还假惺惺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知他定是又痛又被冷落,故而闹了脾气,而这……都怪我。
想到此,我又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这一次,我抚在他胸口的手,他挣了一下,没有挣开,赌气不挣了。
我小声劝着道:“这伤须得早些处理……让我看下伤口吧,别让我担心,好么?”
谢明澜久久不答,一味地冲床帷内蜷着,我哄了几句,他仍是不动,我只得板着他的肩膀,一手向他面上探去,口中道:“是小皇叔不好,对不起呀……明澜……”
哪知,入手却沾上一片水渍。
我望着指尖的湿凉水渍,不敢置信地轻拈了一下,甚至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那水滴冰冷微咸,微微泛着苦。
我……我把当今天子欺负哭了……
没来由的蹦出这个念头,我怔了半天,本该惶然无措的,但我却忍不住哭笑不得起来。
“明澜……”我竭力将语气放得最软,抚着他的手臂,柔声道:“对不起……你、你疼不疼啊……”
不说还好,说了这话,谢明澜的脑袋又往阴影处挪了挪,闷闷道:“滚!”
他的性子我一向不甚了解,但唯有一点和他爹一样,只要肯理我了,说明这事就还有回寰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