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打量他,自忖若出手有几分胜算,若是当年我不会有此一问,但如今此消彼长,倒是有些说不好。
想到此,我慢慢盘算着,心中忽然一动,道:“既然你非要多管闲事……那你能帮我避开衙门,私下见到谢明澜吗?我有关乎国本之要事须面呈于他,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叔侄二人私下一见面,他见我立此大功,将功折罪,加上多年叔侄情分,也就原谅了我,放我自去了呢?”
虽然是痴心妄想,但是若真有这万一的万一,我岂不是还能有得见太子哥哥的一日?给我一点点念想,哪怕不切实际到可笑……也可以。
君兰秀长的眉毛扬了起来,道:“殿下,你不是要去刺杀陛下吧?”
我蹙眉道:“我还没有那么不是人吧?”
君兰勉强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又低头想了很久,慢慢道:“绿雪姑娘现在在养心殿当值,她有宫中的小姐妹是与我相熟的,也许可以代为传话。”
此事若只是由君兰一人,倒也罢了,可是他现下这意思,倒是要将绿雪裹进来,我便举棋不定了。
毕竟此事担着极大的干系,日后如果谢明澜追究起来,我对君兰是不以为意的,但绿雪就不同了,她自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我连句重话都不舍得与她说过,现如今虽然不知谢明澜缘何将她留在身边,但是想也可知,她孤身一人落在那种地方,还不知被人怎么欺负了去!
况且这君兰,虽说现在他言辞恳切,但是难保不会再反水一次,届时若是将绿雪冠上一个“勾结叛王意图行刺”的罪名,岂不是又害了她?
一念至此,当下摇手拒绝了。
君兰仿佛是猜到我在想什么,便识趣地将此事撂下不提,再次苦思冥想起来。
我想起一事,问道:“你现在就任何职啊?上次我见你不是跟着苏容在陇西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