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正好,我在窗边晒了一会儿太阳,越发有些困倦,迷迷怔怔之间,苏喻又来了,他将一个托盘放到我面前的案上,温声问道:“这个吃么?”
我移目过去,只见托盘上放着一碟蜜汁火腿,一碟炒烟笋,一杯甜酒,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碗面条,这面条的面汤颜色不浓不淡,上面还洒了一点点羊肉沫。
对这碗面条,我还是挺熟悉的,我与苏喻在漠北时,最开始谁都不会下厨,两个人只能去隔壁集市上买现成的吃,让我发现了一家卖胡饼的,个头又大吃起来又方便,我本就吃什么都无所谓,一买买一打,连着吃了月余,直给苏喻吃得面露菜色,给他这个世家公子逼到去下厨。
后来他在厨间琢磨了几天,又去请教了慕容姑娘,才鼓捣出这么一碗面来,不知为何确实很合我胃口,他做十次我能捧场个七八次的模样。
但今天好端端的,怎么又来这么一出?我揪起眉毛道:“啊这个……这里有厨子,怎么还要你自己下厨?”
苏喻将筷子递到我手中,道:“明天就要启程去江南了,你总该吃一些东西。”
我并不想吃东西,也不想接苏喻的筷子,正萎靡地趴在桌上打哈欠——这大概也是戒阿芙蓉的一个坏处,时而困倦不堪,时而亢奋不已,简直难熬。
苏喻走到我身侧,我懒得有什么大动作,仍是枕着臂弯看他,见他弯下腰,很有耐心地掰开我蜷缩着的左手手指。
阳光下,苏喻手指是暖和的,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暖洋洋的。
我又打了个哈欠,手指从他掌中滑开,抵着他的指节死活不接筷子,他更是不急,好像觉得这种无聊且缄默的指间纠缠很有趣似的,与我的手指斗智斗勇起来。
闹了半晌,我突然发现这情景是何等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