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未见他,我躬身行礼时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雪白,身量也更瘦削了些,好在眸子中多了几点光亮,看着精神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怎的,怎么觉得他越发如冰似雪般的虚幻起来了……
我渐渐放下心来,行完了礼,垂手立着听他教诲,一时没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谢时洵停下话头,蹙眉看了看我,道:“你有何话说?”
我忙道:“没有,没有,一定谨遵太子哥哥的章程。”
待我与他出了来,他到上首端坐了,我咳了一声,走到苏喻面前,杵住不动了。
苏喻抬头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手指顿了顿,还是放下了茶杯,。
我咬着牙对他笑了笑,向后退了两步,左腿向前踏出半步,缓慢且郑重地一抛前摆,一字字道:“多谢温大夫救命之——”
苏喻立刻反应了过来,趁我膝盖还未落地,立马作势扶我,口中道:“殿下万万不可……”
我便就坡下了,顺势站直了身子,对他一笑,又转过头清涵一笑,转到谢时洵面上,见他面色冷肃,便笑不动了。
他执着茶盖轻轻拨开茶面,虽不看我,却道:“方才与你怎么说的?”
我忍气吞声地应了是,只得又把苏喻摆回椅子上,这次利落地跪了一跪,口中也诚敬地道了谢,道了歉。
苏喻只道惶恐,我心中冷笑,心道你先别急着惶恐,以他的性子想必对你也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