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并不是所有事都要求个明明白白,更何况有些事,本人也未必说得清楚。

忆到此处,我还没想明白怎么甩掉苏喻,他却忽然握住我的右手手腕,蹙眉道:“怎么伤了?”

我倏地抽回手,自从这手废了,我就很不喜欢有人碰它,手腕上的伤疤狰狞,屈辱,时刻提醒着我谋划多年功亏一篑,落得毕生所学尽废的下场。

我缓了一下语气,道:“被赌坊打手推了一下,小伤不碍事,走吧。”

苏喻便也不语了,他又取来两把腰刀,为我将一把悬在腰间。

这漠北民风彪悍,马匪横行,平素只在镇上还好,若是出远门,不管武功如何,人人皆佩武器,纵然不遇敌,拿来切羊肉牛肉也是方便的。

见这苏喻一时半会儿打发不掉,我只得与他步出医馆,只是刚下了一级台阶,背后骤然起了一股寒意。

那是习武之人的直觉,我没来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拔刀。

就在此刻,变故陡生。

右侧暗处闪出一人,一抹寒光。

我心底只来得及闪出一句“好快的剑”。

他的剑冲着我脖颈而来,剑锋到时,我的刀也到了。

“铮”的一声,是我的刀格住那剑时发出的刺耳声音。只是下一刻,我的刀就被他击飞了出去。

然后他那样快的剑锋竟然收住了,转而架在我的脖颈上。

医馆门前的灯笼摇晃了一下,映出那人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