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问起他的名号,他回的都是“温素”。
我问及缘故,他便道:“取灵枢素问中的‘素问’之意。”
我一时牙酸,敷衍道:“好的,温大夫。”
后来我和他一路行到了漠北小镇中,我见此处多族混居,我这相貌在此地倒也不那么显眼了,何况,慕容姑娘家的逢春确实好喝,便在此逗留了月余。
苏喻见我不走了,他就去赁下一个小院,从行客改为坐客,开起了医馆。
此地蛮荒旷远,鲜少有正经大夫来坐诊开馆,故而他第一日刚一开门,连那“温氏医馆”的牌匾都没来得及钉上,门外就排了长队等他看诊。
我倚着柜台喝酒打发时间,冷眼看他为人看诊开方抓药,他为人一向和顺温良,每个病人他都悉心查问,又仔仔细细写了药方,再加一页纸写了注意之事,再问一遍识不识汉字,若是不识字的,一边抓药还要口中再嘱咐一遍。
我闲得无聊,袖中有一片我从关内随手揪的竹叶,已有些发黄败落了,我拿在手中吹来吹去,直吹得头昏眼花,只得衔在唇边玩,又呆了呆,更是无聊。
我正想出门闲逛,却听他唤住了我。
我心想:你忙成这样,还拿眼扫着我,可真……
我没好气道:“干嘛。”
苏喻温声道:“今日忙了些,劳烦隋公子,可否帮我把牌匾钉在门楣上?”
我只得应了,只是那牌匾颇沉,我右手使不上力气,自是举不上去,便随手钉在外墙上。苏喻见了倒是也不气。
做完了这些,我正要走,苏喻又唤道:“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