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他给我盖上被子,又把我的大氅抖了抖盖在被子上。
我“嗯”了一声,闭目准备入睡。
忽然,心念一闪,我想起一事。
我又睁开眼,见玉和穿着一身单薄道袍,未系道冠,只在松散长发的发尾系了个结,垂在肩上,我想他约莫是出来得太急,甚至没来得及披件衣服。
这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他端坐在我的床边,似也不觉得冷。
我唤他:“玉和……”
玉和微微侧过脸,望向我道:“睡不着么……是哪里难受?”
我撑着手肘起身,伸手摸向他的心口,道:“玉和……这里的刺青,可以给我看一下么?”
玉和微微睁大双眸,过了半晌,他垂下眼帘,道:“好。”
我慢慢解松他的腰带,他不言不动,只任我动作,我为他褪去一层道袍,又将他的亵衣从肩褪到手肘上。
玉和的衣裳半褪,露出苍白的胸膛来。
他的心口处,有一行朱色刺青,竖书着一个生辰八字。
那朱色,是谢时洵的血。
据说玉和是个孤儿,被前掌教真人在山门前捡到收做徒弟,我虽然不知道他确切年岁,但猜测他是和我差不多大,我记得我七岁那年太子妃诞下谢明澜,玉和他师父因进言了命格一事而被赐死,他死后,父皇按照他所说,在栖云山众多道童里,挑了这个相貌品学最出众的,当太子时洵的出家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