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好似有人轻轻说了一句:“傻,是替身符,我替你。”

这一睡,再醒的时候竟然已是夜里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苏喻的药煎到哪去了,我怎么没喝到。

不同之前那次,此刻我又渴又饿,撑起身想要开口唤人,这次认真环视了一眼屋内,这才发觉这里竟然是东宫。

东宫自太子时洵驾薨后,一直未曾有过新的主人,我那位侄儿还没来得及入主东宫,便直接登基了。

难怪我嗅到一股熟悉的药材辛香。

而此刻,屋内只留了一人。

那人坐在窗边的桌边,拿了本书正看着,只是看的未免太入神了些,我盯着他半天,竟然一页都不翻。

我端详了他许久。

我一直觉得谢明澜与太子时洵有八分像,剩下那两分是更出挑的,可是我也说不清,他是哪里长得更好。

那张脸是年轻的,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方不到二十岁,之前也没有什么机会仔细看,这下得空了,我一寸一寸地把他从眉眼看到颈子,终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比他爹出色在少了两分恹色。

太子时洵久病,纵然不病,也总不见完全爽利,故而眉宇间总有几分恹色。

而谢明澜除了畏寒,好似并没有随了他爹那样的体质,约莫便是强在这处了。

看得久了,他察觉到我的视线。

我与他对视了一瞬,皆转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