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浚竹兄呢?
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他自己想要娶回家的人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冬梅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窗外半轮弯月高悬,她倚着月光下了床,起身开门,外面万籁俱寂,黑色的夜空漫无边际,如深渊笼罩着大地。薛冬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进入肺中,她才觉得晕沉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院中的枣树下,坐着一个人影。
薛冬梅疑惑的走过去,看到岳浚竹倚着树干,仰头闭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朦胧的月华打在他的脸上,晕染出圈圈的光环,犹如月下沉睡的谪仙一般,温润如玉,清隽无双,皎皎仙姿竟让人不敢直视。
听到她的脚步声,岳浚竹睁开眼,找她挥了挥手,笑着说,“团团,过来坐。”
他向旁边移了半尺远,露出他身下坐着的长条板凳。
如此深夜,他们的意识本就恍惚混沌,尤其岳浚竹还是引诱她的语气和模样,薛冬梅就像是失了心智一般,懵懵地紧挨着他的身体坐下。
他的胳膊温热,他的身体微烫。
“浚竹兄?”她凑近了一些,挤着他,迷糊地叫道。
声音轻的,像是跟小羽毛一般,痒在两人的心间。
岳浚竹也学她的音调,轻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放到她背后虚搂着她,防止她跌倒。
薛冬梅沉默了一瞬,继而仰头看着他的脸,眼睛迷茫的眨着,“伯母说让我们成亲呐,你说好不好?”
说完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我觉得是好的,我,我觉得嫁给浚竹兄是极好的。我在月老庙求了咱们的签,上面说,说”
她面带红霞,有些羞于说出口。
看她迷糊的样子,岳浚竹笑了下,温声道,“是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嗯!”薛冬梅喜道,也不想他是怎么知道签文的,“就是这个!”
她心中鼓起勇气,伸头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意气扬扬地说,“签文说我们是凤凰呢,我是凤,浚竹兄是凰。”
岳浚竹扭头,靠近她的脸,目带深意,“不对。”
薛冬梅这会儿已经彻底迷糊了,闻言噘着嘴反驳道,“哪里不对?”
神态诱人,语气娇蛮,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欺负一般。
岳浚竹看着她的红唇,低声道,“凤为雄凰为雌,所以凤是我,凰才是你。”
“真的吗?”
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薛冬梅只看到眼前岳浚竹逐渐凑近的脸,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唇上被盖了两处温热软绵的触感,接着是一句呢喃着‘真的’的男声,被她吞咽着入了喉。
身后虚搂着的手,终于放到了实处。
空中银光倾泻,又被四处悠荡着的青黑色的薄云遮住,羞答答的,在云间若隐若现。
薛冬梅仰着脸,胸中的心跳像是敲鼓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顺着她的喉咙跳出来。
不,它跳不出来。
她的唇舌此刻正被人细细地占有着。
那种感觉,像是她原本守着的自己的小天地,被人强势地闯入,肆意占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