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星那么骄傲又讲究的一个人,要褪去锦衣华服,换上粗布衣裳。吃食上也要从山珍海味变成别人的剩菜剩饭。

流放的第一天,宋时星的脚上就磨出了水泡,有些出了血,是带着红色的血泡。

宋朝言其实穿了那么几个世界,也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苦,脚上也磨出了水泡,他自己并不觉得多艰难,可看见宋时星他就有些受不了。

心里难受。

他就是个垃圾,只会拖后腿,什么忙都帮不上。

宋时星看他这个样子又笑了:“怎么这么喜欢大惊小怪,我年幼时随母亲进京,也走了很远的路,那时候比现在还热一点。”

身上出了汗,沁到伤口里,也不觉得痛。晚上照常睡了,第二天踩到路上,才觉得有一股子钻心的疼。

走两步又习惯了。

虽然宋时星反过头来安慰他,可他还是怕宋时星,会不会撑不下去,早上一起赶路,晚上还想看着他。

看守的人怕他们晚上冻死,临傍晚的时候叫他们自己扎棚子睡。宋朝言就会把宋时星周围的人挤开,和他挤一起睡。

他们要流放的地方似乎很远,天气逐渐变热,又逐渐变冷,继而开始飘雪,终于到了目的地。

苦寒之地的房子不值钱,一人给他们分了一间屋子,宋朝言以怕冷为由,摸进了宋时星的屋子,和他睡一起。

有时候宋朝言觉得日子过的还挺甜,有时候又觉得很苦,苦多半来源于他见不得宋时星受苦。

到了目的地,官兵们也不再管他们干活,一人还能认领一块地,等雪停了,开春的时候就能开始种。

宋朝言其实挺冷的,盖的被子又不怎么厚,一边讲他春天打算怎么处理他们的田,一边越缩越小团,蜷在一起会暖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