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不堪受此,只得错开了眼,待转眸时冯子尹已经走远,只见他扬起的衣摆上有污黑,似乎是千里迢迢赶来苦口婆心劝说,来不及清洗。

他知冯子尹是多么爱整洁的一人,在军中时都要保持洁净,可见他来得匆匆。

如按冯子尹所说,此番不是小事,为了耀国苍生,他不能再皇子之间阴谋周旋,而是举谡杀敌。

可又一想到小郎君,他的脸上渐渐陷入痛苦混乱的自责中。

易梓骞坐在庭中,披着百团花簇织锦,神色显得抑郁,连坐了一整日,竹泉请他用饭他也不听。

小姑娘见郎君郁郁寡欢着,连饭都不想吃也是着急,却又不敢上前劝解他,想找阿青求助,才发现他同人一起出府。

易梓骞不知自己为何寡欢,何为起因,愁起心头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呆坐在院里看着,平日精心侍弄的花草,也觉得只是一方天地,仿佛被拘束似的,怎么也提不起劲。

昨日易父告于关于身世的实情,的确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事可谓与他自己是挨不着边的,而他想着突然的惆怅,应是原主本身的难以释怀。

只是这份该得到的疏解无处发泄,压抑在心中,导致易梓骞坐了一整日。

绵绵细雨滴在脚边,易梓骞一摸发顶,已经湿润,抬起头看着天色渐渐阴郁下来,知晓怕是有一场大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