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嫣听他言下之意,不过是围绕良心二字,终究不知尘世复杂,人心多变,到底是天真了些,她叹口气道:“小郎君,你总是如此心软,却不知他人狼虎之心,会害了自己的。”
易梓骞知她也是好心劝导,一笑道:“如果是一个恶人,流血过多倒在我面前,我也会去尽力救的,只不过会救活后,将他送进官府绳之以法。”
凝嫣摇摇头,由此也差不多知他性子,也不强求。
阿青与易梓骞来到放水灯的河边,却不见淳儿影子,问了正在收摊的卖水灯的小贩,才知淳儿失魂落魄,朝易家方向回去了。
易梓骞这才舒心,与阿青一同走回易府,路上易梓骞不禁好奇问道:“你怎会惹上杀手?”
阿青听他提起,暗想此事水深,那伙杀手行踪神秘,用黄金万两买他人头的所谓雇主,他也无从知晓。此事不能让郎君知晓,免得牵扯到他,不得已隐瞒道:“从前惹上的仇家。”
易梓骞见他与过去讳莫如深,一直以为自己与他生疏,不够亲近,结果到了现在见阿青还是不肯向他提起旧事,他有些失望,却面上不露道:“原来如此。”
可郎君心绪,怎能逃过阿青双眸,他道:“郎君,我也不愿瞒你,只是此事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阿青此话,不由得让易梓骞想起,那晚沈谷霖与他辞行的话来,与阿青现在所言如出一辙,他心中哽住停下脚步,在夜幕中望着阿青。
他不怕生老病死,却怕失去至亲挚友知音,他不善于孤身一人,道:“阿青,你是要走了吗?”
阿青从他黑白分明的双眸里,隐着什么情绪,不舍,孤独和失落,却无语凝噎,藏着让人心疼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