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赶紧道:“郎君,你慢些,昨夜发热了一夜。”

易梓骞见他对自己知疼着热,忆起昨夜昏迷时,好似断线风筝,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困于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中。

在那里,他孤独落寞,失去了所有感知。

直到一个温暖怀抱圈住自己,那感觉万分熟悉,充斥着男子坚毅气息,似乎是阿青。

一旦确定此人是阿青,易梓骞感到孤寂散去,那些恍然若失也随之散去,逐渐安心,在黑暗中渐渐睡过去。

“要不是你送我来医馆,我可能就熬不过昨晚了。”

阿青听小郎君谢言,正真诚凝视着自己,却从他的明眸中,倒影出自己的露着半张脸。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带上斗笠,脸上毫无遮挡之物,慌忙想把斗笠戴上。

易梓骞见他过了几个月,仍然未曾跨出脸上烧伤这道坎,攥住了他的手,道:“阿青,阿青,别逃避,看着我。”

阿青仍不愿面对着他,不敢看他,道:“郎君,你是好意。”沉声道:“但这不是伤,是心结。”

易梓骞见状,知晓自己不能勉强与他,只能作罢,见阿青把斗笠戴好了,将脸隐在黑纱后。

“我们先回府去,免得淳儿准时来我房间,不见我踪影,定要慌乱,我们两个晚点回去,也不好解释。”易梓骞道。

阿青听了,便要搀扶起他,易梓骞瞧了瞧天色还早,道:“等等,还未向医治我的大夫道谢,阿青写张谢条压在诊金之下,多给些银子,也算半夜扰人清梦时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