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没有旁的事,微臣便先告退了。”
“等等。”容凤笙却将之叫住。
“温仪有一事,想要请求顾大人相助。”
她眸子恳切地望着他,语速亦是放快了些,“我有一物,想要转交于太子殿下,”
“想必顾大人也听见了,陛下要处决太子殿下,”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顾泽芳有些不敢跟那双眼眸对视,微微侧身避开,面上带了吃惊道,“说起这个微臣亦是有些不解,殿下此刻不该在京中才是,怎会被陛下……”
自投罗网?这不像是太子会做出的事。
容凤笙皱眉,亦是觉得有哪里古怪,一切都像刻意设计好了似的,
不过思及方才谢絮话语中的狠决之意,叹气道,
“温仪请求大人,带我去见他一面。”
说罢,她敛裾要拜。
顾泽芳如今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要到关押重犯的地牢之中一趟,并非什么难事。
顾泽芳想也没想便迅速地伸出了手,将她搀住,这女子却未顺势站起,而是低声道,
“是以怡文的名义请求清声公子,助我。”
顾泽芳一震,只觉掌心中隔着衣衫的肌肤细嫩,传来热度隐隐,他连忙松开了手,面色微红。
于公他不能愧对君王,于私,他又不忍心拒绝,这可是怡文啊,从前他无数次期待与之相见、失去音讯后多番辗转找寻之人,他每每看见她,心口便会腾升出一丝淡淡的怅然、还有隐秘的疼。
他沉默须臾,苦笑作揖说:
“公主真是折煞微臣了。”
容凤笙垂眸,像是思量过后,终是选择了放弃。
“我自然也不忍顾大人为难,此事我再另想办法。”
她抬眸一笑,“我听说,令尊身子最近有些不适?”
顾泽芳一怔,不明白话题怎么会拐得这么快。
容凤笙从袖中取出一个手帕,将手帕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枚丹药,通体银白,上面还有花纹,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让人闻之精神一爽,顾泽芳却是愣住。
“这是……栖元?”
随即,眸底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他遍寻不获的栖元,可以在危急之时吊住人的性命,有了它,父亲也许就可以从昏迷之中醒来,母亲也不会再日日以泪洗面。
“是父皇曾经赐给我和繁衣的,一人一枚,”
容凤笙将之放进顾泽芳的手心,淡笑道,“我留着它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借花献佛送予大人,也盼令尊的身子,可以早日康复。”
看着掌心,顾泽芳久久失神。
顾桢多年来沉迷寻仙问道,吃了不少丹药,精气神是一天比一天差,身子亦是一日比一日瘦弱干枯了。
顾泽芳与顾母劝了好几次,都没有成效,而此事也是顾泽芳心头大病,而近日来妹妹又出了事,种种重担压在心头,便是他亦是有些吃不消。
“此物贵重……”他嗓音有些干涩,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