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凭清河郡主对姬姝的在意,身边怎么会少了人?
无非是早有授意。
有些东西,是姬姝这些年放在心底,反复咀嚼、慢慢地才品出味道来的。
就像此刻,姬姝将谢老夫人脸上的愧疚瞧得分明。
“嗳,你……哎。”谢老夫人神情复杂。
大郎家的孩子过得是不错,但谢氏、或者说谢祭酒对她的亏欠不会因为她自己过得好便抵消。
将儿子养成现在的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未必无错。
“他本也是个好孩子。只是读书读傻了,有些摆在面前的是非都不肯承认,非要追求书中描绘的盛世。”谢老夫人艰难地为儿子说了两句好话,却发现这比刚才说要骗人为驸马还难。
一个男人,既不是好父亲、又不是好丈夫,就连孝子也在二十年中消磨得干净。
说他是忠臣,效忠的也不是当今陛下,说他是奸臣,偏偏又无作乱害人的心思。
人活一世,最难的便是将自己的想法装进别人的脑子。
这父女俩,是没有有缘无分。
“罢了,罢了。”谢老夫人叹气,不知道是在劝姬姝还是在劝自己,“我虽然年老,却没糊涂。知道你们已是水火不容的局面,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厅堂内侍候的仆婢们纷纷低下头去,只做聋哑。
姬姝拿捏火候,贴心地转开话题:“我的婚事就托付给老夫人了。我知道老夫人是个正派人,扯谎是难为你的事,照实说就好。我就想要个装点门面的男人放在后院,长得好一些、老老实实的就行。”
谢老夫人喉头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