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王毕竟是男人,对同为男人、极有可能是生父的闻叶有着复杂的感情。谢祭酒等人知道了,硬着头皮夸越王仁善。
谁也不敢劝主公送亲爹去死呀。
越王的亲爹闻叶安生地活着,名义上的父亲闵清洙的死讯在端午节传扬开来。
闵清洙抵达北境与闵清渊换防,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刚满一个月,闵清洙中毒而死。消息比赶回鼎都的闵清渊更快一步传到尚书省兵部。
消息是闵明月派人加急送回来的,她在闵清洙死后临危受命执掌镇西军。凶手当晚就被闵明月从闵清洙的亲卫中查出。
此时,尸体和凶手也已经在送还鼎都的路上,向外只说是暴病而亡。
政事堂内议事的姬羲元,上一刻还在与裴相议论河堤加固的人选,下一刻负责与兵部对接的中书舍人就将消息送入政事堂。
姬羲元的眼眶霎时通红,强忍着不落下泪来。她努力消化这个匪夷所思的情报,双手撑在案上,向两侧的相公们道:“是我失礼了。”
裴相是知道闵清洙死亡真相的,这本就是多方推动的结果,里头正有裴相的助力。但她不知姬羲元是否有参与。
丧父是人生大悲,裴相拍了拍姬羲元的肩膀,劝慰道:“今日的事情皆可放一放,殿下回去歇一歇,节哀顺变。”说完,拿着军报向神龙殿面见皇帝。
皇帝震怒,要求大理寺彻查。
大理寺卿带人忙活一宿,查出胆大包天给闵清洙下毒的亲卫最近只和越王府的琴师有交际。闵清洙快十五年没打仗了,亲卫中半数都是新选出来的,身家亲缘都在鼎都附近。
亲卫与琴师是同乡,亲卫跟随闵清洙奔赴边疆前琴师赠金相送。
越王与琴师间的关系早已是上层贵族心照不宣的秘密,大理寺卿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参合进这种秘闻中去。辗转反侧一整夜,才算是写出一篇隐晦又正式的密报,上交皇帝。
皇帝留下密报,第二日内廷从大理寺手中接手了闵清洙暴病一案。内廷的人好声好气地跟越王府交涉,带走了闻叶。
大理寺卿哆哆嗦嗦地送走手头的证据,不敢再管此事,合上门就问自家夫人:“你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