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恭敬地躬身:“都是王妃抬举老奴。”
陈氏光景不如以往,却也是名门大族,家中的娘子哪里就沦落到需要夫家仆从帮衬的程度了。多半是以帮衬为名行监视之实。
在国子监读书时,陈姰与姬羲元来往颇多,越王不放心啊。
姬羲元笑道:“到底是成家的人,也懂得疼人了。”自从姬羲元帮着陈姰解决陈氏的老爷子后,两人联系就少了许多,有也是书信。
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既然有耳目在一旁看守,有些话确实不方便明说了。
“有老嬷嬷在,我这个做长姊的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只一点,希望越王妃能做到。”姬羲元点了点车内壁上的金玉装饰,“你可要好生照料闻琴师。”
“我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楚府中的乐师姓甚名谁。”陈姰的视线与老嬷嬷对上,好似一个全然无知、任人摆布的新妇,“不知阿姊与那闻琴师有什么干系,嬷嬷可知晓么?”
老嬷嬷回答:“是长善公主赠与大王的新婚贺礼,目前暂居十王宅偏院的偏房。”
陈姰点头表示了解,向姬羲元道:“阿姊送来的人本该悉心照料,可惜大王住的院落在十王宅中算大,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两三进的小院,又有孩子在,实在分不出地方了。而我一介内妇人,至多照料衣食罢了。再多的还是得大王做主。”
姬羲元也不失望,“说起来,越王已经成婚,十王宅的院落确实是小了,出入也不便利。”
闻叶被困在一方天地里动弹不得,那还有什么意思?
陈姰终于找到一个能诉苦的人,苦水不停的倒:“我新婚才一日,清晨起来听见左边的大郎哭喊,紧接着右边的二郎便跟着叫唤。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也就罢了,叫孩子怎么受得住?”
“这一头的孩子晚上嚎,哪一边的孩子便睡不安稳了。我半夜醒了好几回,忧心得不得了。”
“大王的先生们来拜访,小厮喊一嗓子,满院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哪里像是亲王住的宅邸?若是阿姊能帮着说两句,叫大王开府就好了。”
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