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羲元情不自禁地感叹,在国子监被议论两年,越王也成长了许多。小孩子就得多经历、多磨砺,否则怎么经得起日后的风霜雪雨。
婚礼在明德殿顺利举行,内侍搬着烛笼、步障、金缕罗扇从西廊进入大殿,扇后的陈姰衣褕翟、花钗,与越王相对。陈姰听了三首却扇诗后,拿下轻纱团扇,眉色如望远山,脸际若芙蓉。
姬羲元坐在前排,身后不远是端王一家子。
临月郡主与端王妃咬耳朵:“阿娘,我听说越王府上已经有五个孩子了。这陈娘子日后怕是不好过吧,刚出孝期,也没几个朋友,看着怪可怜的。”
“越王家的事情要你多嘴,你管好自己就谢天谢地了。”端王妃有孙万事足,有了传承,为了将来,她对女儿管教比从前严格不少。
“我就是说一说。”临月郡主与陈姰交情不深,随口说两句罢了。
姬羲元侧首与谢川笑语:“难得一场喜事,有容不去和陈宣他们聊一聊么?”
谢川失笑:“善君想去就去,何必来撺掇我?”
姬羲元身上的钿钗礼衣沉重,搭着夏竹的手站起身向陈姰走去,举杯祝贺:“鸳鸯比翼日相亲,爱甚画眉敬似宾。今朝无所赠,愿期早获玉麒麟。”
陈姰笑如春山,饮尽杯中酒:“妾谢过长姊,惟愿长姊长乐未央。”
除开高堂上的皇帝,就属姬羲元最贵。她一开口,其他的人便纷纷上前祝愿。
夏竹再倒满一杯递来,姬羲元这次向越王道:“既娶妻,可不能像从前一般。夫妻一体,当敬之爱之。”
“臣弟谨遵长姊教诲。”越王一饮而尽。
婚宴过后的第二日清晨,闵清洙迫不及待地离开鼎都,奔向北境。
姬羲元与驸马、越王夫妇具在城门外送他。姬羲元在闵清洙腰间系上一枚平安扣,“我的手艺一向不如何,阿耶担待。”
闵清洙像是即将挥开尘土的明珠,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相信自己定是一代英豪,他嘱咐女儿:“阿耶此去,我们父女三五年里难以再见了。月奴膝下已有三子二女,阿幺也要加油啊。希望阿耶回来时,能喝上阿幺家的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