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羲元准时准点清醒地睁开眼,惯性伸手摸到另一个人温热的身体。愣了一下,紧接着意识到是谢川躺在外侧。姬羲元坐起身,往床帐外摸索两下勾到小铜铃,冬花带着人鱼贯而入服侍起居。
待到姬羲元晨练一套枪法结束,早膳已经摆上桌。
谢川已经用过,端着茶看她吃。
姬羲元漱口净手后,后知后觉问道:“我们后日是不是该去谢府一趟。”
昨日去接人回公主府,姬羲元并没有进入谢府,就把谢川接走了。婚后有三日假,抽空去拜访一下,就当是回门了。
谢川放下茶盏,意识到这是个问题,“是该去一趟。”
说走就走——是不可能的。一旦离开家族,回家就成为客人。
拜访需要提前几日甚至上月告知对方。
公主府向谢府递了拜帖,第二日中午得到回应,第三日下午才带着礼物,拜访长辈。
历朝历代公主与夫家长辈的相处似乎总有几分尴尬,常用的礼节全部颠倒,家礼变成君臣之礼。姬羲元制止谢老夫人的下拜,“老夫人请起,折煞晚辈了。”扶着老夫人相对坐下。
此外,姬羲元坦然接受其他人的跪拜。
姬羲元叫起后,众人依照次序坐下。
谢老夫人面目慈祥,说话慢吞吞的有条理,“回家哪里用得着投拜帖,生分,下次可别了。”
姬羲元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您老人家的话,我哪次不听从呢?谢府是我自小出入习惯了的,更是有容的家。婚礼那日合该先拜见诸位长者,为了祭祖急急忙忙地走了,是我失礼在先,今天是来赔罪的。”
错过了就错过了。谢老夫人不以为意,和姬羲元随意聊了两句就借口带着谢川往书房走。而姬羲元作为新妇留下应付一屋子亲眷。
说来奇怪,谢川的父亲谢祭酒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