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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嬷嬷告诫谢川交友、宴乐方面需要慎重。虽然平康坊已经改邪归正,也绝不是谢川贵脚可以踏足的地方。浪荡、不检点的郎君要尽可能的减少来往,宴会上不可接近女伎。
进入任何宴会,都应当落后公主半步,以示尊卑之别。在外时,行为举止各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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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日“明日就是婚礼,这是最后一课了。”教养嬷嬷对谢川的好记性非常满意。
“小郎要记住一点,就是绝对不能贪权。”教养嬷嬷脸上的笑容是几十年盖在脸上的,就像她这些天喋喋不休讲述的规矩,“妾说这个实在是逾距,但这是太尉的意思,妾不得不传达。”
谢川微微一低头,盖住眼底微妙的情绪,“嬷嬷请讲。”
“宫外关于太尉的风言风语,小郎是比我一个深宫老妇明白的。但妾敢说,太极宫上下,陛下对太尉的信任是绝无仅有的。”
教养嬷嬷苍老的声音,不知何时添上鼓惑的味道:“婚姻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此,它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联结到一起,共享一切。无论两者之间有多么大的差异,他们在外人眼中都将是一体的,妻所拥有的,就是夫所拥有的。长善公主前途远大,小郎的未来自然就寄托在她的身上,一起节节攀升。”
她的声音骤然放大,“正因此,小郎绝不可擅自揽权夺利。长善公主年轻,或能欺瞒,但上天有眼。长善公主受称‘殿下’是因为她为国之储君,君臣之间的度小郎要自己把握。小郎切记谨言慎行,如若公主殿下金口不开,小郎最好不要主动提出入朝为官。这是本分。”
“有容谨遵嬷嬷教诲。”
可能是这些时日听得太多,谢川习惯了嬷嬷各种违背他的常识的诉说,无论赞同与否,一概先应下。
况且,大多数内容都是家中长辈会与女儿、新妇说道的,大体上并无差错。谢川对自己和长善公主之间趋向颠倒的地位,早有预感。
“妾知道,小郎对妾这些天所说的话记得牢却不往心里去。”嬷嬷用她宫廷沉浮几十年的经验,轻易看穿年轻人的想法,“其实都是一样的,前朝的官吏争夺陛下的关注,用尽手段求取陛下的支持,简在帝心的人无往不利。诗词中也常常自比美人、怨妇,期盼诗词传入陛下耳中,博取陛下的心。前朝如此,后宫也是如此。而小郎你,幸运地将二者合二为一,得了通天大道。唱衰的人多是忌妒,小郎要保守本心,不要受到旁人的影响啊。”
“妾言尽于此。”说完,嬷嬷起身向外走。
谢川跟着从座位上起来,才发现屋外其他宫人早已收拾好行囊,只等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