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二月,桃之夭,李能白,梨花融,杏花饰其靥。
姬羲元在钟磬声响起前下了高台,坐在主位与人寒暄,边上是越王。来客先与姬羲元见礼,再向越王祝贺。
小半个时辰后空闲下来,杨子青才带着闻叶来拜见。
“多年未见,若非杨小郎带路,臣已认不出殿下了,不知殿下可还能认出臣?”闻叶微微抿唇一笑,两颊的酒窝就清晰可见,一双眼也弯弯似月牙,望之可亲。
离开宫廷十二载,闻叶现三十有一,风姿犹存。
他与秀美病弱的杨子青不同,自带一股温软,仿若连稍微粗厚些的叶子都咬不动的小白兔。
姬羲元站起身迎接,很是伤感:“先生当年不告而别,只留下一架琴与只言片语。子青告诉我先生回来了,我便请他将旧琴归还旧主。不知那把琴先生用起来,是不是和十三年前一样得心应手。”
越王下意识跟随姬羲元起身,打量男人的衣装,似乎不是多贵重的身份。
“琴声如旧,殿下费心了。”闻叶的视线落在越王身上,“这便是大王了吧。”说着插手一礼。
越王随着姬羲元的称呼:“先生请起。”
姬羲元拍了拍越王的肩膀,“今日是我弟弟满十二岁的生辰,他出生时,先生刚巧离宫错过了。”
“臣身无长物,唯一擅长的就是琴,便为大王弹一曲祝寿吧。”闻叶身后的侍从替他架琴。
取琴架琴的时间足够越王将琴上挂的崭新玉佩和制式陈旧玉珏看个一清二楚,不禁思考起这名弱不禁风的琴师到底有何不同,能得姬羲元另眼相待。
就算是面对钟牙子,姬羲元顶天了也就是这个态度了吧。
一曲《春晓吟》从闻叶的指尖拨出,流淌入耳。
春日困倦懒梳妆,为清脆鸟鸣晨起,因百花争春赞叹,轻松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待到闻叶住手,姬羲元赞赏不已:“先生的琴技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和当初一样,先生断去《春晓吟》中惜春将尽的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