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儿和他几十年的夫妻,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如此,不如将那十坛酒水也分我一半。”
恭王捋了捋胡子,断然拒绝,“这是阿姝给我的礼物,怎么能转赠呢?”
姬姝没有关注两人之间的小机锋,亲自端了一杯果酒给那珠儿,“阿婆也尝尝,这酒加了药材,且没有药味,是温补的好方子。”
“嗳,”那珠儿连忙接过,仔细品尝后笑道:“确实没有药味,我很喜欢。”
“阿婆喜欢就多喝些,”姬姝眨了眨眼,“我只酿酒给阿婆喝。”
那珠儿口中本是尚可的酒酿霎时间便香甜起来。
祖孙三人聊了没多久,姬姝靠在那珠儿身边睡着了。
姬姝自从丧母后,不易入眠又浅眠,这么快入睡的情况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那珠儿见状与恭王放下帷幕出了屋子,轻声笑道:“阿姝走出来了啊,真好。”
难得无梦。
姬姝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我睡了多久?”
嬷嬷将床帘钩上,“公主睡了一个时辰。”
姬姝起床洁面更衣,坐在梳妆台前,闭目养神。
嬷嬷将姬姝的长发在脑顶分成数股,先前后分梳,发脚掩藏,正是百合髻。嬷嬷打开首饰盒,让姬姝挑选。
姬姝点了点清河郡主留下的玉钗,又选了两朵绫绢花,着那珠儿送来的海棠色衣裙。
回宫前,姬姝对那珠儿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清河郡主与谢祭酒只有一个儿子,姬姝却要过自己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