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宦神色复杂,你自己家的天下吹吹就算了,还拉着别人一起拍马屁就太不要脸面了。
稍微要点名声的人,都不好接这话啊。
姬羲元紧接着说:“我朝爵位九等: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县侯、县伯、县子、县男,从今日起就此改为亲王、郡王、国妇、郡公、县侯、县伯、县子、县男如何?”
卫侍中佛然色变:“殿下可知自己再说什么?”
卫侍中正是县公爵,姬羲元嘴巴一张一合就将他家爵位含糊了去,他哪里能忍受。
姬羲元焉能受他的气,起身直指卫侍中的脸面:“那你卫匹夫知道你自己说了什么吗?”
“大周与前朝最大的不同就是文明开化,女子也登天子堂。比起前朝只收揽男子为官,朝廷能得更多人才。你却为区区爵位争吵不休,甚至要因为性别而辱待有功的将士,这是多么吝啬的心性啊。站在此地,面对天地鬼神,你卫匹夫不心虚吗?”此一问。
“若非你母亲是成帝之女宜春公主,你以为凭你的品德才学,有资格站在朝廷数十年吗?凭你一事无成的七十八高龄,对金銮殿对生死搏杀回来的将士指手画脚,不羞愧吗?”此二问。
“你妻妾生下六女全部草草嫁人,唯有一子视如珍宝却是个痴儿,你为了让他娶得良妻,威逼利诱恶事做尽。你至今无孙,是你家痴儿无能为力啊。最近你家新妇抱病去郊外修养,可我怎么听说那栋房子是你曾经金屋藏娇的住所,每年都要去住两个月的。你的用心昭然若揭啊,畜生。”
此事连女帝也不曾耳闻,本想叫停的手放下,冷眼旁观。
众人无论原先在做什么,此刻都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卫侍中,仿佛要透过他的人皮看清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宋侍郎连手中的笏板都放下了,用祖传的笏板打过贱人啊,愧对、愧对。
姬羲元喝道:“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此三问。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去死啊!
“啊——”卫侍中又怒又恐,往前踏两步,猝然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