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珂气定神闲,义正词严,平静嗓音暗藏锋锐。
众人面露愧色,一时无话。
诚然,他们不知皇位上的天子为女儿身时,无一不敬佩其勤勉聪慧、遇事决断、时常料识先机,是不可多得的年少明君。
而今得悉对方为昔年贪玩成性的小公主,被蒙蔽的恼怒之情油然而生。
但若真说她有什么过错,似乎除去伪装成兄长一事,别的皆无可挑剔。
余人脸色稍稍缓和,户部尚书依旧一脸肃然。
“对于长公主殿下的治国策略,臣无可厚非。但长公主难不成要在帝位上呆上一辈子?再说,即使您将君主之位还给您的兄长,谁能保证他的病不会复发?谁能保证他做得比您更出色?谁能保证这位由妹妹掌政的帝王还能得万民拥戴、受百官信服?”
宋鸣珂听出其话中含意,不但逼她退位,且反对她把皇位还给兄长。
“呵,”她扬眉一笑,“蔡卿家如此着急逼我禅让?莫不是有合意人选?”
他们有何筹码?无非是远在南国的宋显扬罢了。
七天前,她刚下旨让宋显扬和荣王回京,以论功行赏。
数千里奔波,就算她迫于形势退下,宋显扬能在十天半月内抵达?
户部尚书嘴唇微动,欲言又止,眼角余光觑向迟迟未语的安王:“臣人微言轻,还得看王爷的意思。”
宋鸣珂唇角笑意漾起,噙含淡淡讽刺与期许。
看样子,深藏多年,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