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澍笑而不语,垂眸间隐约滋生出惆怅之意。
霍睿言见他来时兴致高昂,只用了顿晚膳,情绪竟猝然扭转?
“阿言,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俩打的第一场架?”
“当然记得!”
“嘿嘿!下手有点儿狠,没给你留点情面,是师兄不对。”
霍睿言笑道:“无妨,正因你手下不留情,激起我的上进心,我方获进境。而且,我那时与你的确差距甚远。”
“说来可笑,我一贯对京城的王公子弟、皇亲国戚没好感。那次,是存心为难你的……”秦澍笑时露了一口整洁的牙齿,“可我没料到,你后来一直虚心向我和其他师兄们讨教,且进步神速,我才慢慢喜欢你……”
“呸!大晚上,说这种肉麻的话作什么!”霍睿言搓掉一地鸡皮疙瘩。
“真心话,你们兄弟、龙椅上的那位,还有宁王……我是真喜欢的。”
秦澍眼光投落在灯火照不透的幽暗处,像是在对霍睿言说话,又似自言自语,“我向往你们每个人的光明磊落,更愿你们一如既往活在阳光下,无须面对背后的阴影。”
霍睿言听他越说越奇怪,若即若离,仿佛逐寸展露无人知晓的秘密。
细究,却无迹可寻。
干爽的夜风旋转而来,摇下一地落叶,秦澍骤然回过神,讪笑道:“喝多了……我在瞎说什么呢?”
霍睿言淡笑:“喝得高兴,偶尔感怀,在所难免。”
“走了!”秦澍伸了个懒腰,挪步下了台阶,脚步一个趔趄。
“欸?喝成这样,干脆住这儿吧!”霍睿言急忙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