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显扬料想皇帝已摸清他底细,一时无法辩驳。
从慷慨解囊变成犯事处罚,且上交的银钱翻了近十倍,他铁青了脸,唯唯诺诺。
宋鸣珂还不忘补充:“朕先替边关将士,谢二哥慷慨相赠!”
宋显扬一愣,没来由觉得此言耳熟。
想了半天,他总算记起,康佑十七年初冬,他曾在街头讽刺仍是储君的皇帝,被遭霍睿言出言相激,被迫捐赠心爱的玉牌。
那日霍睿言拱手称谢——睿言先替受益百姓,谢殿下割爱捐赠。
没想到这人死了一个月,竟还害他丢了整年收入的大半!
新仇旧恨,宋显琛恨不得将霍睿言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愤。
…………
大年初三,接到“李太医忙完琼州当地医学院的诸事,已动身回京城”的消息,慈福宫内的太后和天家兄妹都松了口气。
宋鸣珂素手端起茶盏,悄声道:“届时,请李太医秘密照料兄长,而元医官保留原职,担任我的御医官,兄长看可好?”
宋显琛颔首,太后却道:“早些年还好说,如今你正当妙龄,元医官又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男女间不宜接触过密。老身觉着,还是让李太医辛苦些,琛儿也可搬回宫中长住。”
宋鸣珂大致猜想,元礼忽男忽女,且对于医者而言实在太过年轻,为太后所不喜。
她没作强求,只淡淡说了句“来日再议”。
太后显然不悦,双目扫向她稚气已褪的容颜,闷声道:“晏晏,在皇位上坐了四年,该不会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吧?”
宋鸣珂怔了怔,心酸与委屈骤然翻腾。她不过随口一句,便引来母亲恶意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