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后娘娘到了!”
宋显琛一惊,这才什么时辰?太后天没亮便出宫了?
他向纫竹使了个眼色,纫竹会意,快步往客房的方向跑去。
…………
“好孩子!这么冷的天!你身子单薄,何须出迎?咱们进去说话。”
太后裹着雪白狐裘,小心翼翼步下马车,一眼看到浑身素衣的爱子候立阶前,急忙上前,握紧他的双手。
宋显琛讶于母亲来得如此之快,但他言语不畅,复杂词句难以表达,万语千言,数尽化为窘然涩笑。
母子二人相携入内,屏退下人后,太后喝了口热茶,沉痛开口:“阿言为国捐躯,你们兄妹二人难过,老身很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晏晏那丫头感情用事也就算了,你身为真龙天子,万万不可因此荒废了政务学业。
“要知道,你俩幼时关系再好、再亲,他也只不过是臣子。不单单是他,阿承亦如是,是非曲直,你得弄个清楚明白。”
“是。”宋显琛垂眸。
太后又问了些山中之事,宋显琛分辨不清纫竹是否已把阿翕送走,心不在焉,唯唯诺诺。
谈论了两盏茶时分,太后本想留在此多住几日,但宋显琛似乎不大情愿,用简略言语,翻来覆去说她这两年咳嗽,山上阴冷,言下之意,竟不打算留她。
她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不顾雪路危险前来探望他,无缘无故遇冷,心里很不好受。
但宋显琛病后性情古怪,连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得避着让着哄着,她终归不敢违逆他的意愿。
临别前,她只让宋显琛送至门口,制止他下台阶,柔声道:“过些时日,李太医便回京。想必你的毒很快就能尽除,打起精神,振作起来。
“至于,那个元医官……一则医术未精,二则知悉太多内情,三则不分轻重缓急,四则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