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记得把猫给我!”
宋鸣珂也说不上自己在为何事怄气,如若非要挑一处,大抵源于霍睿言的断袖传闻。
毕竟,她曾对他动过心思,还想着,如若自己身份恢复时,他还没人要的话,她就收入囊中,占为己有……
现下一而再再而三听闻他的传言,心便如珠蚌掺入沙粒,吞不得吐不出。时日久了,也许会分泌出一层层自欺欺人的念头,将这些不安、惶惑、怨怼,包裹成光华流丽的珍珠。
霍锐承搞不懂皇帝奇特的心思,生怕她迁怒自己,当即派人传话回府,逮住那只肥腻的团子猫,送入宫中。
黄昏时,秦澍前来康和宫换值,起初还不为意,后忽见御案底下钻出一个三花毛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团子谨慎挪步,吸着鼻子,确认是熟人后,蹭了他一靴子的毛。
“这家伙!”秦澍当值时不好与猫嬉戏,只得摆出冷漠脸,“你咋跑宫里来了?”
宋鸣珂搁笔抬目,淡然一笑:“两个时辰前,霍家管事送来的。”
“阿言让您代为照料?”秦澍很震惊。
“哼!他哪会管这些!天没亮便跑了!”
秦澍从她的不满中捕捉到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心下一片明朗,忍笑道:“所以陛下……立马夺了他的猫,以睹猫思人?”
宋鸣珂目瞪舌挢,分不清该羞该怒,好一会儿才用那句任何时候都能出口的“放肆”来结束片刻尴尬。
秦澍并无畏惧之意,悄然端量她涨红的俏脸,努力抿住唇边的笑意。
宋鸣珂见状,恼羞成怒,顺手抓起案上一白玉荷叶笔舔,直往他身上砸去。
倘若换了一般侍卫,见龙颜大怒,定然一动不动由着她发泄。
偏偏秦澍是个不爱守规矩的,信手拈来,把笔舔抄在手上,迈步向前,朝她深深一鞠,继而放回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