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笑眯眯地看她把玩一阵,复道:“陛下,臣今日入宫,另有所求。”
宋鸣珂听他陡然严肃了许多,放下手里玩物,正色道:“为边境战事?”
“正是。”
宋鸣珂悲喜交集。
相处数年,有些时候,彼此无需多言,只要一个眼神、点头或微笑,便可了解对方所想。
她暗叹一口气:“你决定了?”
“陛下洞悉人心,省下我累赘之言。”
“我最近每回去你那儿,你案上堆叠的全是兵书、史书、武器制作改良资料……猜到你近年没少花功夫。”
“臣实在惭愧,只能纸上谈兵。”
“可为何是你,而非大表哥?”
霍睿言无法直述对安王的疑虑,也不好说连秦澍都不敢全盘信赖,硬着头皮道:“臣前些年去过北域各地,熟门熟路。外加西南刺客之事迟迟未解决,与其留我在刑部,不如留兄长在御前护驾。”
宋鸣珂抬眸目视这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青年,他青衣素淡,一尘不染,宛若幽谷清兰,眉目高洁深远,却透着细看才能捕捉到的豪迈与锐气。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藏起翅膀,但不代表他失去翱翔天际的能力。
一瞬间,她心底生出强烈冲动,想扑进他怀里,抱紧他,尽诉对他的期待与祝福。
可她是“宋显琛”,此举太不符合帝王威仪;即便她以晏晏的身份站在他跟前,男女有别,她更不能逾矩。
良久,她颔首道:“朕允准了。”
霍睿言松了松气,欣喜中滋生出淡淡的眷恋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