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锥心锉骨。
他从中品味出三层含义——秦澍知道宋鸣珂的秘密;宋鸣珂亲口否定嫁给“阿言”;秦澍和她之间的熟络与亲密早已超乎他的想象。
任何一点,都如利刃直插他心窝。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自己在人前保持云淡风轻,装作波澜不惊。
幸好他还有“生病”和受伤的借口。
茶饭不思也好,心神不宁也罢,没人瞧出他的落寞与难堪。
独坐房中,他摆弄着宋鸣珂儿时遗留下的珍珠兔毛球饰,与她有关的点点记忆,冲破十年时光,如潮淹没了他。
从一开始对小妹妹的关爱与呵护,到近年的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牵肠挂肚,他步步沦陷,不能自拔。
剪不断理还乱,百转千回,她是他年少心事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广阔思念的来源。
生他养他的父母不得而知,与他结伴成长的兄长不得而知,和他谈笑风生、提剑闯荡的友人不得而知……心心念念的她,亦不得而知。
她亲手为他包扎了背上、手上的伤口,却无意中给他留下了更深更痛的创伤。
无药可愈。
呆望手中已有些泛黄的小毛球,两颗硕大的珍珠浑圆亮泽,柔光陡然映入他心中。
合浦珠!先帝自七年前起,已明令禁止大肆开采。
和孙一平掉了包的信件,为何提到“合浦珠在京销路好,利润大”?“蔡兄”是何许人也?“令兄所提要求”又是什么?
霍睿言猛然惊觉,自己因慌乱与焦灼,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合浦县隶属广西北海,正正是宋显扬被剥夺亲王爵后的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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