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十余丈,她骤然回望,见二表哥亦步亦趋追来,一脸惶恐焦灼,似是怕得罪了她似的,就算御前也不至于如此谨慎。
她微感慌乱,糟糕!
该不会给他留下“刁钻任性、目中无人”的不良印象吧?
霍睿言瞧出她有停顿意向,悄声问:“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宋鸣珂强作镇定,缓下步伐,纠结如何回答,小手不经意拧着褙子上的银丝系带。
他小心翼翼步近,唇畔噙笑:“你上回……可不这样。”
宋鸣珂勉力回想,总算记起,去年夏天在奔龙山行宫中,她曾让二表哥送太后和“长公主”回殿阁。
完了!她只道兄长无法言语,压根儿没去核实过“长公主”和二表哥说过什么。
眼下胡猜也没用,唯有装傻充愣,“我、我……不记得了。”
霍睿言当然知晓内情——宋显琛绝不会把恶作剧告知妹妹。
他原想逗逗她,却怕她误会自己轻薄,遂温声道:“无妨,我记得。”
宋鸣珂好奇,又不便追问,只好嘟了嘟嘴,百无聊赖踢着脚边的碎石。
霍睿言猜想她没动怒,逐渐放下心头大石。
慢悠悠走了一段路,漫无目的,暗涌流动间,他们惊觉裁梅与纫竹没了踪影,只剩下彼此二人,登时脸红心跳。
毕竟,往昔同处,她是“表弟”,而非表妹。
宋鸣珂不介意与他多逗留一阵,但作为鲜少与二表哥相处的长公主,不该过分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