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有冤无路诉,欲哭无泪——什么心上人!心上人就是她自己!
至于所谓的丫鬟,是她的元医官啊!天天见!比见他这个二表哥的次数还多!
日后……连元礼也一块掐死算了!
经这一番打岔,宋鸣珂抱猫去小逛的心思烟消云散。
她懒懒坐回原位,趁着酒暖,多喝了几杯。
一整日,她尚有心事未了,此际听秦澍说,霍睿言与一妖媚丫鬟卿卿我我,更觉烦躁。
王公子弟在成婚前多有通房丫鬟,且朝廷官员、文人墨客往来应酬,在青楼押妓也属常态。
但她早有耳闻,表姨父管教特严厉,不允许儿子沾惹烟花女子,不留贴身丫鬟伺候,要求霍家兄弟洁身自好。
因此,在为舒窈选择夫婿时,宋鸣珂的首选是两位表兄,以文雅的霍睿言为先。
如今确认二表哥心里有了别人,她既为舒窈之事而惋惜,又隐约生出酸涩感,仿佛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小小希望就此落空。
长久以来,她忙于政务,压抑对二表哥的悸动,反复告诫自己——目下,她是宋显琛,是男子,是君主。
若她不能在短期内恢复身份,此情无望,因而浅尝辄止,却又隐隐约约觉得,霍睿言迟迟不谈婚事,也许他们之间还有一线希望。
一颗芳心悬空,上不着天,下不临地,终于在这一刻跌落深渊。
宋鸣珂闷声不响,一杯接一杯地喝,看似豪迈,长睫掩盖的流转眸光,藏不住感伤与幽怨。
霍睿言劝了几句无果,唯有陪她同饮,惶然之余,又疑心她心里有自己,才会做出类似“借酒消愁”的举动,莫名沾沾自喜。
戌时,饮饱食醉,霍睿言不等兄长归来,亲送宋鸣珂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