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野桃熟,溪柳黄,竹林犹绿,匆匆一晃,又一年多。
他从一无官职的世家子弟,步步踏入仕途;而元礼依然以御医官的身份,留守在宋鸣珂身边,为她调养龙体,并暗中医治宋显琛。
期间,元礼不着痕迹拦下敌对势力给宋鸣珂下的催|情|药、泻药等,而霍睿言则明示暗示,让兄长多加提防,揪出两名被收买的内侍,遗憾遭人灭口,死无对证。
外界只见霍睿言与元礼平日偶尔御前的点头之交,还当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殊不知二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另约隐蔽处交换信息。
现下斜阳欲落未落,西风凋碧树,人头攒动。霍家人抵达提前占好的位置,燃点灯火,进行简单而庄重的祭奠仪式。
苍茫暮色下,十盏、百盏、千盏……莲花形的点点河灯,疏疏密密,先后与落霞、朗月、星辉相交织。
霍睿言默默放置河灯,凝望逐渐飘远的流彩,倾听和风送来的交谈声,不由自主挂念爱热闹的宋鸣珂。
她早说过,想亲手燃灯,亲眼见证民众的盛会。
可惜,今日为缅怀,不宜请她同来。
来年七夕或别的节庆,再觅良机。
莫名记起昨夜做的那个旖旎之梦,他脸红欲燃。
梦见她乃常事,但基本为日常交流、谈心,最过分的,无非抱一抱,牵个小手,已教他心跳怦然。
如昨儿那般扑上去、剥了、压倒、为所欲为……还是头一回。
他未经人事,没真正见过女子的躯体,一切全凭图画加想象,只梦到白花花的肌肤,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何事。
如今念及梦中模糊的细节,他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扎入水里,却又禁不住翘起唇角。
假如……假如有那么一日,他真亲了她,她会是何反应?
总不至于,借“以下犯上”之罪,暴打他一顿、罢了他的官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