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殿阁内的宋鸣珂忽然发话。
“陛下?”刘盛步子挪移,推门跨入。
“朕记得,先帝之所以改元为康佑,是因前一年发生了危害严重的大地震?”
“回陛下,正是。”
“至于康佑元年春末夏初,奔龙山行宫之行,并非为狩猎,而是举行皇族大规模祈福?”
顷刻间,宋鸣珂眼神掠过一道锐意极盛的光芒。
“若老奴没记错的话,当年为期十五日,皇族中人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以祈万民之福。”
刘盛不知她何以一再纠结二十年前的旧事,唯有凭借记忆,一一详禀。
宋鸣珂默不作声,陷入深思。
据她所知,父亲早年勤于政务,时常忙至深夜,是以皇长子出生后,临幸后宫嫔妃的次数少了。
在先帝临幸后宫的册子中,并无奔龙山行宫一行的记录。
而在那之前,赵氏已有四个月未被召幸;从奔龙山回京后的两个月,先帝受赵氏之邀到阁中听琴,当夜留宿其殿阁,因而有孕;康佑二年春,赵氏提前作动,仅怀胎七个月,生下了二皇子宋显扬,此后恩宠无限。
宋鸣珂突如其来调查此事,缘于她梦回前世所记起的一句话。
那时,她即将远嫁,与舒窈躲到偏僻的石亭倾诉别离之情。而路过的宋显扬,饮了饶蔓如备下的冰玉露酒后,兽性大发,将舒窈抱到繁花围绕的草丛内,浪荡而笑,说“这是好地方,当年母妃便是在此怀上朕的”。
如宋显扬所言为实,那么先帝确曾在大型祈福活动期间按捺不住,与赵氏野合?
这会是她严苛端肃的父亲所为?而若真是不合时宜发生了云雨之事,怀上了宋显扬,为何要拖到两个月后,才以听琴为由掩饰?
宋鸣珂搓揉脸面,小脸红得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