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以脏兮兮的模样,公然跑回去更换,道上只会惹来更多关注,遂下令派数人回去取。
行宫巡逻侍卫来往不绝,屡屡过来询问是否有事。
宋鸣珂担心被人瞧见狼狈相,命剩下宫女分成两批,数人原地待命,余人提前打听附近是哪位朝臣的院落,好借一房间更衣。
她偷偷摸摸从回廊边上开溜,藏身在树丛后,只站了一会儿,百无聊赖,沿院墙乱逛。
行至一不起眼的白墙外,忽听院落中有人小声低语,应为两名壮年男子。
“等秋来风高物燥,便不会惹人怀疑。”
“是,属下自当小心。”
“澶州雪灾后,太仓义仓本就不充裕,若桓城……”
宋鸣珂听对方谈及外祖父谢国公的领地,心下大惊。
是有人要对外公不利吗?
她一时情急,想要靠近听真切些,无奈踩中了卵石,滑倒在地。
“呜……”她忍着没呼痛,但落地声引起内里之人的厉声喝问:“什么人!”
她顾不得背上的疼痛与泥尘,仓皇跑入后面的大片竹林,只想绕一大圈,从另一条道回去与宫人汇合。
然而,林中隐有乐声传出,如一男一女互诉衷情,她怕撞上了会遭人知晓窃听之事,慌不择路,绕来绕去,再难寻原位。
出了竹林,前面大队禁卫亲军驻守要道。
宋鸣珂因蓬头垢面、衣衫污损,羞于见人,便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如做贼般躲进附近一处阴凉园子。
此处种植了大量兰草,不少已被人挖出包裹好,只等运送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