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行包扎好被宋鸣珂咬出血的伤口,回想她当时奇怪的反应,百思不解。
把玩着小刻刀与犀角螭钮闲章,他凛冽的眉锋锐意淡去,愁绪再现。
门外源自安王的喧嚣散了,没多久又迎来饶相及其千金的问安,皆被晋王以巧舌劝退。
霞光消散,夜色如墨染般渗透行宫各处,也逐渐入侵了他的心。
“霍二公子,”余桐碎步走向霍睿言,“要不……请先到偏厅休息?”
霍睿言气苦。
他们一个个认为他不知情内,打算连他也驱逐出门?
“无妨。”他绕过鎏金镶翠的四条屏,无视余桐试图制止的手势,快步走向软榻。
宋鸣珂,已由剪兰、缝菊二人除下那身明晃晃的武服,换上素色道袍,盖了一条轻薄软衾。
她玉容沉静,呼吸细匀,不复最初的惊怖与哀切。
剪兰收拾好衣物,缝菊则前去厨房安排膳食,二人躬身退出后,殿内仅剩诡异寂静。
元礼跪坐于榻边,埋首擦拭长针,整理施针的针囊和针盒。
面容既有如释重负之感,又流淌惴惴不安之色。
那双白净如玉的纤细巧手,隐隐夹带颤抖。
霍睿言静立半晌,温言道:“有劳余内侍亲去晋王与宁王处禀报,省得他们过于牵挂。”
余桐错愕,随即会意,迟疑片刻,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