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刺那夜与她共骑一马,霍睿言始终未能正式见上她一面,一是不忍,二是不敢,三是不舍。
乍然相逢,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动摇了。
“……陛下?”霍锐承惊呼,忙与霍家余人上前下跪。
宋鸣珂双手乱摇:“今日,我以晚辈身份为长辈践行,大家不必多礼。”
霍浩倡与夫人齐声道:“不敢当不敢当,今时不同往日……”
“我们兄妹自幼受你们疼爱,和表姐、表哥们亲如手足,离别之际,既无外人,何须讲究太多?”
宋鸣珂不谈政事,仅问候霍浩倡夫妇,又对霍大小姐劝勉一番。
“表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况失了匹劣马?”
霍瑞庭听小皇帝说话像大人,禁不住偷笑,盈盈一福:“谢陛下安抚。”
“西域和北境良驹甚多,千里马皆志在四方,不妨稍加留意。”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化作落霞,漫过霍瑞庭的笑靥。
宋鸣珂千叮万嘱,命人捧出两箱物件,绫罗绸缎赠予表姨与表姐,量身定制的银盔铁甲则赐予表姨父……独独漏了欲言又止的二表哥。
且她未曾多看他一眼。
霍睿言忐忑中混杂纠结,他不小心得罪她了?或是……窃听她哭泣之事,被发现了?
相谈近半柱香,眼看告别在即,宋鸣珂檀唇微抿,水眸轻抬,目光看似不经意投落在他身上。
“二表哥,借一步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