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狂风刺骨,雪意袭心。
他遍体生寒,翻身上马,急赶往定远侯府。
…………
东宫寝殿外,剪兰缝菊礼迎太子轿辇,见宋鸣珂形容狼狈,身披不合身的宽大外袍,且余桐和近卫无一相伴,震惊惶惑之下,逾矩追问了几句。
宋鸣珂没作任何解释,匆忙入内,命人备水沐浴。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乍然觑见木架悬挂的玄色袍子如人影晃动,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赧然抱住平坦前胸,随即笑自己傻透了。
多亏他在。
回顾今夜每一个细节,他果敢、狠辣而不失温雅地护她周全,她却连半句道谢之辞也没说出口。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屋外寒风凛冽,满天抛洒着珠玉似的飞雪,那人把御寒外衣留给她,不知现下到霍家了没?会否着凉呢?
宋鸣珂浑浑噩噩穿好中衣,行至内间妆台前梳理长发,忽闻院落有人低声交谈。
“余桐他们回来了?”她缓下玉篦。
“殿下,李太医身边的药侍小童,冒雪送来一纸药方。”
剪兰大抵也觉不寻常,慌忙入屋,双手呈给宋鸣珂过目。
拆开草草封好的便笺,上面仅有寥寥四味药名——天麻、没药、防风、王不留行。
刺目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