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听周靳提到云曦,眼神一动,将晦暗遮掩下去,“她向来贪玩,此次也是跟着她表哥南下,若不是碰到,臣弟倒也不知他们去了扬州。”
“怎么弟妹没有跟你一同进宫?太后前些日子还念叨着你们小两口呢。”
“她坐不惯船,回来的时候就不舒服,已经卧床好几日了。”
周靳自己知道云曦在哪里,左右就在眼皮子底下,所以也不再就此事多说。
周越只顾坐在一旁喝闷酒,眼见着周靳的两面派,更是觉得胃里的酒水翻涌。
周靳举着酒杯,说起先皇来又叹息了几声:“父皇去得匆忙,如今只余我兄弟四人。四弟又年纪尚小,偌大江山只有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维系,所以日后还需我们兄弟齐心协力才是。”
周越瞥了眼周靳放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只觉得像被一条毒蛇缠上了一样,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在周祈的眼神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了杯。
周靳大抵还不打算和周祈撕破脸,所以只暗示却不明示,留两人喝了一场酒后,便放他们离去了。
出了宫门,周越才觉得胸中一口闷气散了出来,回望灯火点点的宫殿,对周靳硬兜着脸面的做法十分不解。
“他都敢对我母后下手了,还在我跟前装什么兄友弟恭!”
周祈的脸上似笑非笑,让周越看不出丁点不适,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其实说起来,周靳能走上这条路,无疑不是敏太妃的撺掇。靠着个女人,这龙椅又岂能坐得长久?自古红颜祸水,美色误国,周靳能因为敏太妃大逆不道,也可能因为她而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