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昭再次陷入迷蒙中,正是温香软玉,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眼前竹床纱帐,哪来那番春色,不禁暗骂自己中了邪。
明昭起身泼了把冷水,一拎桌上的茶壶是空的,便往厨房而去。一出门,便见院里的葡萄架下直愣愣坐着个人影,正在那儿揪着帕子嘤嘤嘤呢。
明昭顿了一下,放轻脚步闪到一旁,也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偷偷听起了云曦对着架子上的葡萄诉衷肠。
“我招谁惹谁了……一觉睡成了什么劳什子花魁,说什么也没人信……我这都睡了几觉了,也没见能回去,以后就要老死在这里不成?我这么貌美如花的,还没来得及嫁人呢,就这么蹉跎了?唉……”
明昭起先还有几分动容,越往后面听越无语,见她说着说着就把“倾听对象”摘下来脱了皮,随后又酸得嘬牙花子:“嘶,长得这么酸,你也好意思当个葡萄!”
“……”明昭抚了抚额,觉得自己就是半夜梦游见了一失心疯跟葡萄说话。
翌日,明昭也没提云曦掉金豆子的事儿,只是细观她行为举止,不免对她以前所说的有了一丝动摇,特别是云曦看见他衣衫破了帮他缝补的时候,他也看过那针脚,有几分工夫。
青楼女子自幼教习琴棋书画以博恩客欢心,应该不会教女红刺绣一类,这么看来倒十分可疑。可是,明昭除了怀疑,也别无他法。
烨叔见云曦一日比一日怏怏,常挑着担去山下的城镇弄些吃的玩的回来,还专门给她弄了一面镜子。
云曦捧着镜子固然欢喜,不过注意力却在别处,欣喜道:“烨叔,你下次再出去的话带着我吧!”
云曦觉得老呆着一处也不是个事,她总要有所行动,四处打听起来。
烨叔点头又摇头,冲她指着明昭,意思让明昭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