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繁花迟迟未曾换季,这一切皆因花神为情所伤,疏忽职守之故。
群仙皆怜悯花神的际遇,是以,谁也不曾上告到玉帝面前。花神也就相安无事地尸位素餐了百余年。
花神殿外,水神稷泽的身影时常徘徊在一株紫薇花树下,望穿秋水。
麒云守着空荡荡的太虚殿发怔。她大约是九重天上最后一个得知帝君携着帝姬私奔了这个消息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帝君看起来那么高高在上,凛冽不可触碰,怎么就忽然堕入凡尘,爱上一个区区两千岁的黄毛丫头了?
麒云双手捧腮,用力摩挲了几遍。喃喃道:“若帝君看上的是花神,倒也罢了。毕竟花神待帝君一片痴心。帝君怎会……怎会看上玉生的?”说着她察觉到自己心内又酸又痛,眼角泛酸。
麒云捂住双目,鼻子一抽,眼泪刷刷流出来。她曾为如此靠近帝君感到心满意足。如今帝君不在,带着他的帝后跑了,她眼看着这座偌大的府邸,便觉得甚是空荡无趣。她问过司命星君天枢和招摇星君詹右,也问过好姐妹连荭,他们全都不知道帝君的去向。
北宸带着南瑆出现在她北鲜山的家。
屋子早已颓败不堪,里面荒草丛生,蜘蛛在各处结网,捕食蚊蝇。
北宸使了个障眼法,让屋子从外面看上去仍无变化,实际上内里却变得干净整洁如初。
北宸还设了一道屏障,让此间与三界隔绝,谁也不能探到他们的气息。
南瑆坐在一张木椅上,盘着腿,看着庭院中的半亩荷塘,里面有几尾锦鲤在游动。她忆起从前和凡间的父母一起夏夜乘凉的情景,恍若隔世。她瞥一眼躺在榻上的北宸,忽然有些哀怨道:“帝君,你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