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跑,奋力跑,远远地离开!

所幸的是,她的直觉救了她,她真的得救了。

记忆走马灯般从脑海里闪过,女孩逐渐想起了一切,她想起了自己的来处,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也想起了昏过去前那个惊鸿一瞥的熟悉到魂灵都在颤抖的容颜。

女孩猛地睁开双眼,迷蒙的视线盯着马车顶,在颠簸晃动中她的意识逐渐回笼,她忐忑,胆怯,又不可置信地转动眼珠,看清了那个同坐在马车里的年轻女子。

一如既往地美貌动人,只是比记忆里年轻了许多,霎时间,女孩眼眶里盈满泪水,她微张双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娘亲。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想扑进娘亲的怀里,好好哭诉她所受的苦楚,告诉她,她有多么想她。

但甫一动弹,就被濮阳翁主按住了,“小姑娘要好好将养啊。”

话一出口,濮阳翁主心里闪过既丝别样的情绪,但被她压住了,她轻柔地为小女孩掖好被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什么名字,这几个字像重锤一般敲在她的心上,娘亲这是不认识她了,是啊,娘亲此时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怎么会识得她呢。

尽管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但她眼里的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自眼尾滑落,洇湿一片。

濮阳翁主感受到了她难以自抑的委屈,当即也慌了神,隔着被褥轻轻拍着,口中不断地安慰她。

过了许久,女孩才止住了眼泪,她不顾濮阳翁主的反对坐起身,安安静静的,眼睛通红,但一眨不眨地一直看着濮阳。

这也太安静了些,连哭泣都没有声音的,濮阳翁主心里浮现一个不太妙的猜测,她小心翼翼地再度询问道,“你是那附近的村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