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番来京是有更大的事与夫君商议。”
“何事?”
“冬日太冷,去年种的冬麦,全被冻死了。”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皆是难以置信的模样,原因无他,冬麦悉数冻死这样大的事,京城竟一点风声都没,关乎粮食就意味着事关国本。
燕夫人还在说着,言辞间竭力压抑着怒火,“衙门连路引都不发了,若不是夫君有些名气,恰巧闹了个不参加会试的风波,官老爷又当我是个五谷不分的后宅妇人不晓得什么冬麦,怕是我根本出不了湖南。”
燕夫人狠狠骂了句“狗官”后转而看向宁颜,“宁小姐,您身份尊贵,见识又广,能否告诉我,该如何告御状?”
“此事,倒也不难。”
宁颜沉吟片刻后便给出了回答。
景帝二十六年株连最广的那桩案件的起始,是鸿胪寺卿常大人的所呈递的一封奏折,言称家里寻回了自幼走失的孙女,从她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严寒致冬麦冻死非仅一家一户,永州之境,无不如此,湖南巡抚心知肚明,却做出这等欺上瞒下之事,其心可诛!”
“混账!”
盛帝端坐于金銮殿之上,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案上,“农之一事,事关国本,湖南巡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做!”
盛帝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在百官之间来回穿梭,“一个省不发路引,断了往来,朕在长安却毫不知情,你们毫不知情,朕养你们都干什么的?”
“还是位年轻女子不远千里来长安想要告御状,又恰巧认了亲这奏折才能送到朕眼前。”
“朕确信,此事不止永州一地,不止湖南一省,给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