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仿佛知道乐意在房中,轻缓敲动门板,声音不大,不会影响别人,却足够乐意听见。
乐意如坐针毡,霍赢怎么又来了?
他现在不太想看见霍赢,一看见他,耳边便回响在栈道时,霍赢说了那几句话,以及掌心贴过滚烫物体的触感,依旧鲜明的保留着。
乐意洗净手,那股灼烫感却挥之不去,令他无所适从。
尤其是心中有种隐蔽的负罪感,他在怕,他怕是自己给了霍赢误导,让他走入错路,毕竟认识霍赢时,这小孩还是笔直的青葱。
叩门声不息,听得乐意有些烦躁。
他沉沉吸了口凉气,起身大步走向门口,豁出去般打开门。
“你小子别敲了,吵死——”
蓦然对上一张清冷若雪的脸庞,一颗艳丽的泪痣晃入视野。
乐意一愣,缓慢说出那个“了”字,怔忪一秒,他问:“你怎么来了?”
俞白双手端着木质托盘,上面摆放着精致早点,他端立门前,唇边噙着春风般浅淡的笑。
“邀你一起吃早点,可以么?”
早餐都端到门口了,说拒绝的话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乐意让开一步,笑了笑,“进来吧。”
他笑得有点勉强,俞白尽收眼底。
俞白从容进门,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目光轻描淡写在厅中绕了一圈,落在乐意脸上。
他倒了杯热饮,递给乐意,说:“试试?”
乐意接过茶杯,犹豫着低头,喝了一口,眼睛登时一亮,又喝了两口,眼神瞬间软和。